第17章 只此一心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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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男子纳妾是无可避免的，可是···可是，如果找一个能全心全意待你的人，不是很好吗？那红墙之中的生活，自古以来，都是···都是···我只怕姐姐会吃苦。”
“我倒从未想过那样许多，不过紫禁城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带个“禁”字了，若是能进去玩玩儿也不错。”
卢子婳心中苦笑，我的傻姐姐，想进去是不容易，可是，那笼中的鸟儿关的久了，想再出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听闻当今圣上英俊潇洒，自亲政之后，产除鳌拜，整顿朝纲，可是让满朝文武都佩服的紧呢，若是真的有幸能被选中，嫁给这样的天下独一的人儿，即便是位分低一些，也是我的福气。”
“嗯，婳儿一定会每日里都拜一拜那各路神仙菩萨，保佑姐姐心想事成。这是我今儿刚做的糕点，你练了一上午指定饿了吧？先尝一块儿垫一垫肚子。”
“这是什么糕点？自己亲手做的吗？从前倒是从未见过。”孙烟萦开心的自小碟之中拿起一块，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一上午，那狠心的颜嬷嬷可是把我折腾坏了。”
卢子婳心中一动，刚才孙烟萦提及颜嬷嬷的时候自己只顾着惊讶于她是纳兰府上派来的，却未曾留意她的姓氏，这位嬷嬷竟然也是，姓颜？？
“姐姐，刚才的教导嬷嬷，当真是姓颜吗？是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
孙烟萦一口糕点吃在嘴里，被卢子婳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含糊的答应了一句，“嗯。”
卢子婳细细的梳理刚刚从姐姐那里听来的消息，关于这位颜嬷嬷的身份，哪里那么巧？莫不是？
“子婳，你想什么呢？”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万云斋买胭脂的时候，表哥同你我说过纳兰府上的事情？”
孙烟萦不解的点了点头，“嗯，记得啊，不就是纳兰容若冒大不韪娶了一个侍妾的事情？当时佟佳·芝兰还和纳兰容若闹开了。”
“姐姐记得不错，正是那一天。当时，表哥说，纳兰府上的那个婢女是容若奶妈的女儿，两个人青梅竹马，从小在一处长大的。我记得，那女孩儿是叫颜珍无疑，莫非，那颜珍就是颜嬷嬷的女儿？”
孙烟萦听卢子婳这样一分析，急的一口糕点噎在嗓子里。卢子婳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姐姐慢些吃，喝些水，莫要噎住了。”
孙烟萦大力吞咽了几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阿玛反复交待，让我小心学习规矩，要像尊敬教书先生一般的对待这位嬷嬷。我只当是入宫选秀兹事体大，不同于以往，阿玛对我不放心罢了。原来这颜嬷嬷虽然是个下人的身份，但本就是王府的陪嫁丫鬟，又做了容若的乳母，后来因着女儿的关系，和纳兰明珠大人做了儿女亲家。如此说来，倒也算是纳兰府中的半个主子了。”
卢子婳听孙烟萦如此说，忍不住笑道：“舅父这话可真真儿是说错了，姐姐对学堂的教书先生何曾敬重过？”
“你莫要捉个机会就打趣我，总之我以后是不去学堂的了，你成日里就只能一个人独来独往。到时候，修要奈不住寂寞来我这里讨人嫌。”
“好姐姐，我哪里敢打趣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打今儿起，你都不去学堂了么？”
“昨儿听额娘的说话好像就是这个意思。选秀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以后我十有□□都要留在府里学习入宫的规矩。唉，从今往后，再想要寻个借口出府游玩，就更是难于登天。更何况，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严厉嬷嬷。”孙烟萦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里，严厉的嬷嬷，无趣的规矩和不能出府的桎梏，眉头就深深的皱着，堪堪一副苦瓜脸的模样。
“其实想要在颜嬷嬷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卢子婳低头思考了一下，又故意卖个关子，只笑盈盈的侧头看着孙烟萦。
“婳儿，你想到法子了，快说来听听，是跳窗户还是爬墙，只要是能有机会出去，我完全没问题。”
卢子婳本想逗弄孙烟萦一下，听她这么一说，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姐当真不应该在这闺阁之中学那劳什子的规矩，原应是仗剑走江湖的侠女才是。”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语气道：“我说的溜出去，当然不是瞒着颜嬷嬷偷偷的走，难道我们能像道士一般会那障眼法不成？”
“不偷偷的走，难道还大摇大摆的出府，岂非异想天开？明摆着又要挨一顿说教，搞不好还要被颜嬷嬷打手，今儿我可是见到她手中拿着打手板的东西了。”想起颜嬷嬷凶神恶煞的样子，孙烟萦就一阵胆寒。
“姐姐说的没错，就是大摇大摆的出府。不过，只你我两个人是不能成事的，还需要哥哥和容若的帮忙才好。”
“好妹妹，有什么好的法子你快些说，我现在着急的不得了。”
“姐姐可听说过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颜嬷嬷虽然自恃过高不将你我放在眼里，可是她在纳兰府上终究只是婢子的身份，加之颜珍又是侍妾的关系，自然是要巴结依仗府上的主子的，所以就难免对纳兰容若言听计从。若是我们能请容若过来帮忙，自是百无一失的了。”
孙烟萦听了卢子婳的打算，禁不住拍手叫好，“子婳，你想的可真是周全，这样我就可以摆脱颜嬷嬷出府了。”
“姐姐莫要高兴的太早，”卢子婳轻轻拉住不肯安分的孙烟萦，说：“我只是担心你在府中闷坏了，才想出这样的计策。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啊，你的第一要务，就是好好的学规矩，这才是当下最打紧的事情。你如若是对选秀的事情不上心，总向外跑，就算颜嬷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夫人那里你可要如何交待？再说，纳兰容若那边···纳兰容若那边，也要先去问问他的意思，倒不知道肯不肯因着我们的交情而得罪颜珍的额娘。”
“唉。”听卢子婳这么一说，孙烟萦也觉得希望有些渺茫，只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晚间回到屋中，卢子婳命晚晴唤来小厮，询问道：“白天命你送的东西可是都安全送到纳兰府上了？”
那小厮恭敬的站在帘子外面，回到：“是，卢小姐，已经送到纳兰府上了，是奴才亲手交给纳兰公子的。”
“哦？你当真是见到他本人了？”
“奴才上门叫人通传，原本也以为只是能见到纳兰大公子身边的仆役，也好让仆役代为转交。没成想，直接被外院儿的人引去内院儿，见到纳兰公子了。”
“他可说什么了么？糕点可还如意？”
“奴才并未等到公子吃食那糕点，只是，公子让带话给小姐，就说，只此一心，小姐的意思他知晓了。”
他知晓了？知晓什么了？只此一心，他想到什么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感谢他那日的救命之恩和送过来的药罢了。若是他误会了，可如何是好？若是他误会了···听了小厮的回禀，卢子婳心中百转千回，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晴见自己家小姐想的出神，就掏出几个铜板打赏了小厮，让他下去了。
卢子婳狠狠的用手指绞着帕子，这个人，还什么公子呢，受人之礼不知感激暂且不提，净说些不找边际的话，让人好不难受。
过了几日，卢子婳自己一个人去学堂，没有孙烟萦陪伴，真是无聊的紧。可是，当她到了学堂之后，才知道，无聊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原来除了孙烟萦之外，纳喇·文佳，佟佳·芝兰和李若安也都在这次的选秀名单之上。卢子婳恍然大悟，是了，这三年一度的选秀，但凡是京中有些头脸的人家的姑娘都是会被选上名单的。纳喇·文佳和佟佳·芝兰的家世背景自不必说，李若安虽为汉人，但是，她的阿玛也在京中身居要职，被列入名单之中也是理所当然。
今日学堂之上，除了卢子婳之外，就只来了纳喇·文佳和佟佳·芝兰，听纳喇·文佳说李若安也被家人安排在府中学习规矩了，可见李府上下对这次选秀也是极为重视的。古往今来，闺阁小姐，倘若一朝伴在君王侧，从此便不是一个人，而是身系整个家族的荣宠，也难怪阖府上下如此费尽心力。
“萦儿也已经开始在府中学习规矩了吗？”放了课之后，纳喇·文佳走至卢子婳桌前关切的询问。
“我知道男子纳妾是无可避免的，可是···可是，如果找一个能全心全意待你的人，不是很好吗？那红墙之中的生活，自古以来，都是···都是···我只怕姐姐会吃苦。”
“我倒从未想过那样许多，不过紫禁城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带个“禁”字了，若是能进去玩玩儿也不错。”
卢子婳心中苦笑，我的傻姐姐，想进去是不容易，可是，那笼中的鸟儿关的久了，想再出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听闻当今圣上英俊潇洒，自亲政之后，产除鳌拜，整顿朝纲，可是让满朝文武都佩服的紧呢，若是真的有幸能被选中，嫁给这样的天下独一的人儿，即便是位分低一些，也是我的福气。”
“嗯，婳儿一定会每日里都拜一拜那各路神仙菩萨，保佑姐姐心想事成。这是我今儿刚做的糕点，你练了一上午指定饿了吧？先尝一块儿垫一垫肚子。”
“这是什么糕点？自己亲手做的吗？从前倒是从未见过。”孙烟萦开心的自小碟之中拿起一块，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一上午，那狠心的颜嬷嬷可是把我折腾坏了。”
卢子婳心中一动，刚才孙烟萦提及颜嬷嬷的时候自己只顾着惊讶于她是纳兰府上派来的，却未曾留意她的姓氏，这位嬷嬷竟然也是，姓颜？？
“姐姐，刚才的教导嬷嬷，当真是姓颜吗？是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
孙烟萦一口糕点吃在嘴里，被卢子婳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含糊的答应了一句，“嗯。”
卢子婳细细的梳理刚刚从姐姐那里听来的消息，关于这位颜嬷嬷的身份，哪里那么巧？莫不是？
“子婳，你想什么呢？”
“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万云斋买胭脂的时候，表哥同你我说过纳兰府上的事情？”
孙烟萦不解的点了点头，“嗯，记得啊，不就是纳兰容若冒大不韪娶了一个侍妾的事情？当时佟佳·芝兰还和纳兰容若闹开了。”
“姐姐记得不错，正是那一天。当时，表哥说，纳兰府上的那个婢女是容若奶妈的女儿，两个人青梅竹马，从小在一处长大的。我记得，那女孩儿是叫颜珍无疑，莫非，那颜珍就是颜嬷嬷的女儿？”
孙烟萦听卢子婳这样一分析，急的一口糕点噎在嗓子里。卢子婳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姐姐慢些吃，喝些水，莫要噎住了。”
孙烟萦大力吞咽了几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阿玛反复交待，让我小心学习规矩，要像尊敬教书先生一般的对待这位嬷嬷。我只当是入宫选秀兹事体大，不同于以往，阿玛对我不放心罢了。原来这颜嬷嬷虽然是个下人的身份，但本就是王府的陪嫁丫鬟，又做了容若的乳母，后来因着女儿的关系，和纳兰明珠大人做了儿女亲家。如此说来，倒也算是纳兰府中的半个主子了。”
卢子婳听孙烟萦如此说，忍不住笑道：“舅父这话可真真儿是说错了，姐姐对学堂的教书先生何曾敬重过？”
“你莫要捉个机会就打趣我，总之我以后是不去学堂的了，你成日里就只能一个人独来独往。到时候，修要奈不住寂寞来我这里讨人嫌。”
“好姐姐，我哪里敢打趣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打今儿起，你都不去学堂了么？”
“昨儿听额娘的说话好像就是这个意思。选秀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以后我十有□□都要留在府里学习入宫的规矩。唉，从今往后，再想要寻个借口出府游玩，就更是难于登天。更何况，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严厉嬷嬷。”孙烟萦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里，严厉的嬷嬷，无趣的规矩和不能出府的桎梏，眉头就深深的皱着，堪堪一副苦瓜脸的模样。
“其实想要在颜嬷嬷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卢子婳低头思考了一下，又故意卖个关子，只笑盈盈的侧头看着孙烟萦。
“婳儿，你想到法子了，快说来听听，是跳窗户还是爬墙，只要是能有机会出去，我完全没问题。”
卢子婳本想逗弄孙烟萦一下，听她这么一说，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姐当真不应该在这闺阁之中学那劳什子的规矩，原应是仗剑走江湖的侠女才是。”她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语气道：“我说的溜出去，当然不是瞒着颜嬷嬷偷偷的走，难道我们能像道士一般会那障眼法不成？”
“不偷偷的走，难道还大摇大摆的出府，岂非异想天开？明摆着又要挨一顿说教，搞不好还要被颜嬷嬷打手，今儿我可是见到她手中拿着打手板的东西了。”想起颜嬷嬷凶神恶煞的样子，孙烟萦就一阵胆寒。
“姐姐说的没错，就是大摇大摆的出府。不过，只你我两个人是不能成事的，还需要哥哥和容若的帮忙才好。”
“好妹妹，有什么好的法子你快些说，我现在着急的不得了。”
“姐姐可听说过一物降一物的道理，颜嬷嬷虽然自恃过高不将你我放在眼里，可是她在纳兰府上终究只是婢子的身份，加之颜珍又是侍妾的关系，自然是要巴结依仗府上的主子的，所以就难免对纳兰容若言听计从。若是我们能请容若过来帮忙，自是百无一失的了。”
孙烟萦听了卢子婳的打算，禁不住拍手叫好，“子婳，你想的可真是周全，这样我就可以摆脱颜嬷嬷出府了。”
“姐姐莫要高兴的太早，”卢子婳轻轻拉住不肯安分的孙烟萦，说：“我只是担心你在府中闷坏了，才想出这样的计策。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啊，你的第一要务，就是好好的学规矩，这才是当下最打紧的事情。你如若是对选秀的事情不上心，总向外跑，就算颜嬷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夫人那里你可要如何交待？再说，纳兰容若那边···纳兰容若那边，也要先去问问他的意思，倒不知道肯不肯因着我们的交情而得罪颜珍的额娘。”
“唉。”听卢子婳这么一说，孙烟萦也觉得希望有些渺茫，只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晚间回到屋中，卢子婳命晚晴唤来小厮，询问道：“白天命你送的东西可是都安全送到纳兰府上了？”
那小厮恭敬的站在帘子外面，回到：“是，卢小姐，已经送到纳兰府上了，是奴才亲手交给纳兰公子的。”
“哦？你当真是见到他本人了？”
“奴才上门叫人通传，原本也以为只是能见到纳兰大公子身边的仆役，也好让仆役代为转交。没成想，直接被外院儿的人引去内院儿，见到纳兰公子了。”
“他可说什么了么？糕点可还如意？”
“奴才并未等到公子吃食那糕点，只是，公子让带话给小姐，就说，只此一心，小姐的意思他知晓了。”
他知晓了？知晓什么了？只此一心，他想到什么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感谢他那日的救命之恩和送过来的药罢了。若是他误会了，可如何是好？若是他误会了···听了小厮的回禀，卢子婳心中百转千回，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晴见自己家小姐想的出神，就掏出几个铜板打赏了小厮，让他下去了。
卢子婳狠狠的用手指绞着帕子，这个人，还什么公子呢，受人之礼不知感激暂且不提，净说些不找边际的话，让人好不难受。
过了几日，卢子婳自己一个人去学堂，没有孙烟萦陪伴，真是无聊的紧。可是，当她到了学堂之后，才知道，无聊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原来除了孙烟萦之外，纳喇·文佳，佟佳·芝兰和李若安也都在这次的选秀名单之上。卢子婳恍然大悟，是了，这三年一度的选秀，但凡是京中有些头脸的人家的姑娘都是会被选上名单的。纳喇·文佳和佟佳·芝兰的家世背景自不必说，李若安虽为汉人，但是，她的阿玛也在京中身居要职，被列入名单之中也是理所当然。
今日学堂之上，除了卢子婳之外，就只来了纳喇·文佳和佟佳·芝兰，听纳喇·文佳说李若安也被家人安排在府中学习规矩了，可见李府上下对这次选秀也是极为重视的。古往今来，闺阁小姐，倘若一朝伴在君王侧，从此便不是一个人，而是身系整个家族的荣宠，也难怪阖府上下如此费尽心力。
“萦儿也已经开始在府中学习规矩了吗？”放了课之后，纳喇·文佳走至卢子婳桌前关切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