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会再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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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城开车到江家,手里拧着食盒，深呼吸，才进去。
江若涵已经等得坐立不安，“少城哥,我妈妈……”
“嘘——”陆少城做了个禁声手势，“还没吃饭吧，身体还在恢复中,这么不注意,可怎么办！”他径直去厨房,拿了碗盘,盛出食物。
“快过来坐下！”
江若涵蹙眉过去坐下。
“看看，想吃什么，有醋椒鱼片,彩椒玉米鸡丁，清炖鸽子汤，牛肉粥。”陆少城替她摆好碗筷。
“我没味口。”江若涵确实没胃口，身体不舒服，加上妈妈的事，她哪里有心思吃饭。
“没味口也要吃，身体是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心疼，没有人会心疼！”
江若涵看着他，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奇怪。
“少城哥。”
“嗯。”他抬眸看她。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问。
陆少城心一紧，到她面前，蹲□子，深深望着她，“能不能，从现在起只为自己而活！”
江若涵不懂，“你要我不管妈妈？”
陆少城摇头，“你可以关心她，可以赡养她，让她衣食无忧，但是不能受她控制，一味顺从，即便那是错误的，也拼命去逼自己完成，那是愚孝！”
江若涵低下头，“我知道。”
“知道就要改！”
“怎么改？”她无力望着他，“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只剩妈妈，你能怎么做？”
“跟我离开这里，我会派人保证江妈妈的安全，你一走，秦博云也不会对江妈妈怎么样，她反而是安全的！”
江若涵苦涩笑出来，“如果我真这样做，妈妈只怕这辈子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
陆少城抓紧她双手，“要是你们现在坚持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将来还会给你们带来锥心的痛苦，你还要坚持吗？”
江若涵被他抓得生疼，“你弄疼我了！”
陆少城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松手，逼近她，“你们现在做的一切，为江爸爸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江若涵怔住，突然就想起韩进跟她说过的话，‘你这样逼着自己拿回江家的一切，最后只会为他人作嫁衣！’
“你知道了什么？”
陆少城僵硬着松了手，起身，静静坐到她对面，“你对江爸爸的事知道多少？如果，我说江爸爸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你信吗？”
江若涵睁大眼睛，“你，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陆少城继续说：“这个私生子会继承江家的一切，你和江妈妈到最后会一无所有！”
江若涵霍然起身，“你见过韩进了！”
她突然这样的一句，陆少城怔住。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这些话，是他告诉你的，还是他教你说的？”
“不是，若涵，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少城一开始潜意识里就不想告诉她这件事，所以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技巧，他这样直直说出来，只会起到反作用。
“韩进做了亏心事，当然怕见到我，他一定希望你快点带我走，所以编了这些话来中伤我爸爸！”她握紧拳，身子都气得发抖，“我爸爸都已经被他逼死，死后竟都不得安宁，韩进，你好狠！”
陆少城有点儿慌乱了，这样的效果也不是他想要的，是他太激进了，才会把这件事弄成这样。
“若涵，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韩进确实查到一点消息，只是还在追查证据，他没有中伤江爸爸，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不能激动，你还怀……”陆少城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够了！”江若涵打断他，“我不知道，韩进许了你什么，如果你还要帮他说话，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这句话对陆少城来说太重，她也是在气头上。
“你觉得我陆少城是那种为了利益出卖你的人吗！韩进娶了你，又不好好爱你，伤害你，我比你更恨他！”陆少城心痛，十几年的情，她竟是这样想他。
江若涵太激动，头晕起来，手撑着额头，扶着桌沿才站稳。
陆少城赶紧扶住她，“是不是头又晕了，放轻松，深呼吸。”
江若涵照他说的，慢慢平复情绪，深呼吸。
陆少城扶她坐下，慌忙去温了杯牛奶，“快喝一点，喝一点会好些。”
江若涵接过，握在手里。
“对不起。”喃喃出声。
陆少城心中一痛，他后悔，他的那一点点私心，害得她这样痛苦，他真的是爱她的吗！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可以抽身当旁观者清，可以非常理智，一旦他感觉有希望，就会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一丝希望，深陷其中而做出错误的举动，他很懊悔。
江若涵看着他，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少城哥，我不该那样说你，韩进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他最擅长窥视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使尽手段击溃，你只是被他蒙骗了，对不起！”
“不是！韩进没有，他这次真的是为你好，他真的后悔了，他想帮你！”
江若涵讽刺笑，“晚了！他有后悔的权利，我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若涵，你现在情绪不对，先去休息会儿，冷静下，我稍后再详细跟你说，好吗？”陆少城还在极力挽救。
江若涵摇头，很认真看着他，“我现在很冷静！原本，我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做这些无味的斗争，可是，韩进太卑鄙，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逼我走。我应该听妈妈的话，你说我愚孝也好，说我什么都好，我不会走了，不打垮韩进，我绝对不会走！”
“若涵！”
“我累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江若涵转身就上楼。
“若涵——”
回应陆少城的是‘嘭’地关门声。
现在怎么办？陆少城懊悔不已，弄巧成拙，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他还是弄成韩进最怕那种情况，江爸爸私生子这件事，只怕是以后谁来跟她说，她都不会信了，除非有证据。
对，证据！只要他在韩进之前找到证据，还能补救，还能挽救他的错误，对，找证据，一定要找到证据！
****
江若涵再次出现在韩家老宅的时候，何铭倒是大大惊愕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少，少夫人。”
江若涵淡笑，很公式化的表情，“何助理，叫我江小姐就好。”
何铭回过神，“是是，江小姐，里边请，我马上去叫老太太和韩总。”
今天是韩世勋出院的日子，韩进肯定是在家里的。
林雅芝再见到江若涵的时候，高兴是必然的，只是有些看不懂她的表情。
“若涵。”
江若涵微笑，“我知道韩叔叔今天出院，所以来看看。”
林雅芝握住她的手，“你有心了。”
江若涵抬眸就看见韩进从楼上下来，眉心微微蹙着。
“阿进，若涵真是有心，还特地来一趟。”林雅芝将阿进让到江若涵近身。
江若涵看着他的眼睛寒光凌冽。
“你见过陆少城了？”韩进轻声问出口。
“见过了。”江若涵淡淡回应，声音没有起伏。
“他跟你说了？”
“说了！”
韩进感觉很不好，“你不信？”
“你觉得呢？”江若涵反问。
林雅芝听不懂，“你们，在打什么暗语？”
韩进眉心纠结。
江若涵扯出笑容看着林雅芝，“我想去看韩叔，可以吗？”
“当然可以，来。”林雅芝带她上楼。
韩进眉皱成‘川’字，揉着额角。
何铭还从没见过如此愁眉的韩进，上前，“韩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进抿紧唇。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用做，专心去查我交待你的事，一定要尽快查到线索，
明白吗！”
“是！”
江若涵陪着韩世勋聊天，老爷子心情很好，只是说话、行动还不利索。
韩进猜不透江若涵想做什么。
她陪着老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院子里攀墙而生的蔷薇花开得灿烂，肆无忌惮地蔓延淹没了高墙的尽头，花架上错落有致的君子兰，嫩叶清绿，像蘸足了水的绿墨轻轻染上，绿的清纯。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和谐美好，就是感觉那么不真实。
林雅芝悄悄拉了韩进问，“阿进啊，你跟若涵是不是合好了！”
“没有。”韩进的眼睛一直在江若涵身上。
他这么干脆的否决，一下就浇灭了林雅芝燃起的希望。
“那今天……”
“我也想知道！”韩进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一直到吃晚饭，江若涵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韩世勋和林雅芝都很开心，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只有韩进一个人默默坐在一边。
江若涵放了筷，看向韩家二老，“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登韩家的门，这顿饭，也是最后一次。”她眼睛看向韩进，“明天再见面，我们就是敌对，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她起身，对着韩家二老鞠了一躬，“再见！”
直到江若涵离开，韩家二老才回过神，齐齐看向韩进，“阿进……？”
韩进起身，追着江若涵而去。
陆少城开车到江家,手里拧着食盒，深呼吸，才进去。
江若涵已经等得坐立不安，“少城哥,我妈妈……”
“嘘——”陆少城做了个禁声手势，“还没吃饭吧，身体还在恢复中,这么不注意,可怎么办！”他径直去厨房,拿了碗盘,盛出食物。
“快过来坐下！”
江若涵蹙眉过去坐下。
“看看，想吃什么，有醋椒鱼片,彩椒玉米鸡丁，清炖鸽子汤，牛肉粥。”陆少城替她摆好碗筷。
“我没味口。”江若涵确实没胃口，身体不舒服，加上妈妈的事，她哪里有心思吃饭。
“没味口也要吃，身体是自己的，你自己都不心疼，没有人会心疼！”
江若涵看着他，觉得他……今天有点儿奇怪。
“少城哥。”
“嗯。”他抬眸看她。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问。
陆少城心一紧，到她面前，蹲□子，深深望着她，“能不能，从现在起只为自己而活！”
江若涵不懂，“你要我不管妈妈？”
陆少城摇头，“你可以关心她，可以赡养她，让她衣食无忧，但是不能受她控制，一味顺从，即便那是错误的，也拼命去逼自己完成，那是愚孝！”
江若涵低下头，“我知道。”
“知道就要改！”
“怎么改？”她无力望着他，“爸爸已经不在了，我只剩妈妈，你能怎么做？”
“跟我离开这里，我会派人保证江妈妈的安全，你一走，秦博云也不会对江妈妈怎么样，她反而是安全的！”
江若涵苦涩笑出来，“如果我真这样做，妈妈只怕这辈子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女儿！”
陆少城抓紧她双手，“要是你们现在坚持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将来还会给你们带来锥心的痛苦，你还要坚持吗？”
江若涵被他抓得生疼，“你弄疼我了！”
陆少城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松手，逼近她，“你们现在做的一切，为江爸爸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江若涵怔住，突然就想起韩进跟她说过的话，‘你这样逼着自己拿回江家的一切，最后只会为他人作嫁衣！’
“你知道了什么？”
陆少城僵硬着松了手，起身，静静坐到她对面，“你对江爸爸的事知道多少？如果，我说江爸爸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你信吗？”
江若涵睁大眼睛，“你，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陆少城继续说：“这个私生子会继承江家的一切，你和江妈妈到最后会一无所有！”
江若涵霍然起身，“你见过韩进了！”
她突然这样的一句，陆少城怔住。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这些话，是他告诉你的，还是他教你说的？”
“不是，若涵，不是你想的那样……”陆少城一开始潜意识里就不想告诉她这件事，所以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技巧，他这样直直说出来，只会起到反作用。
“韩进做了亏心事，当然怕见到我，他一定希望你快点带我走，所以编了这些话来中伤我爸爸！”她握紧拳，身子都气得发抖，“我爸爸都已经被他逼死，死后竟都不得安宁，韩进，你好狠！”
陆少城有点儿慌乱了，这样的效果也不是他想要的，是他太激进了，才会把这件事弄成这样。
“若涵，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韩进确实查到一点消息，只是还在追查证据，他没有中伤江爸爸，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你冷静一点，你现在不能激动，你还怀……”陆少城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够了！”江若涵打断他，“我不知道，韩进许了你什么，如果你还要帮他说话，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这句话对陆少城来说太重，她也是在气头上。
“你觉得我陆少城是那种为了利益出卖你的人吗！韩进娶了你，又不好好爱你，伤害你，我比你更恨他！”陆少城心痛，十几年的情，她竟是这样想他。
江若涵太激动，头晕起来，手撑着额头，扶着桌沿才站稳。
陆少城赶紧扶住她，“是不是头又晕了，放轻松，深呼吸。”
江若涵照他说的，慢慢平复情绪，深呼吸。
陆少城扶她坐下，慌忙去温了杯牛奶，“快喝一点，喝一点会好些。”
江若涵接过，握在手里。
“对不起。”喃喃出声。
陆少城心中一痛，他后悔，他的那一点点私心，害得她这样痛苦，他真的是爱她的吗！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可以抽身当旁观者清，可以非常理智，一旦他感觉有希望，就会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一丝希望，深陷其中而做出错误的举动，他很懊悔。
江若涵看着他，很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少城哥，我不该那样说你，韩进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他最擅长窥视人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使尽手段击溃，你只是被他蒙骗了，对不起！”
“不是！韩进没有，他这次真的是为你好，他真的后悔了，他想帮你！”
江若涵讽刺笑，“晚了！他有后悔的权利，我也有不原谅的权利！”
“若涵，你现在情绪不对，先去休息会儿，冷静下，我稍后再详细跟你说，好吗？”陆少城还在极力挽救。
江若涵摇头，很认真看着他，“我现在很冷静！原本，我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做这些无味的斗争，可是，韩进太卑鄙，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方法逼我走。我应该听妈妈的话，你说我愚孝也好，说我什么都好，我不会走了，不打垮韩进，我绝对不会走！”
“若涵！”
“我累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江若涵转身就上楼。
“若涵——”
回应陆少城的是‘嘭’地关门声。
现在怎么办？陆少城懊悔不已，弄巧成拙，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他还是弄成韩进最怕那种情况，江爸爸私生子这件事，只怕是以后谁来跟她说，她都不会信了，除非有证据。
对，证据！只要他在韩进之前找到证据，还能补救，还能挽救他的错误，对，找证据，一定要找到证据！
****
江若涵再次出现在韩家老宅的时候，何铭倒是大大惊愕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少，少夫人。”
江若涵淡笑，很公式化的表情，“何助理，叫我江小姐就好。”
何铭回过神，“是是，江小姐，里边请，我马上去叫老太太和韩总。”
今天是韩世勋出院的日子，韩进肯定是在家里的。
林雅芝再见到江若涵的时候，高兴是必然的，只是有些看不懂她的表情。
“若涵。”
江若涵微笑，“我知道韩叔叔今天出院，所以来看看。”
林雅芝握住她的手，“你有心了。”
江若涵抬眸就看见韩进从楼上下来，眉心微微蹙着。
“阿进，若涵真是有心，还特地来一趟。”林雅芝将阿进让到江若涵近身。
江若涵看着他的眼睛寒光凌冽。
“你见过陆少城了？”韩进轻声问出口。
“见过了。”江若涵淡淡回应，声音没有起伏。
“他跟你说了？”
“说了！”
韩进感觉很不好，“你不信？”
“你觉得呢？”江若涵反问。
林雅芝听不懂，“你们，在打什么暗语？”
韩进眉心纠结。
江若涵扯出笑容看着林雅芝，“我想去看韩叔，可以吗？”
“当然可以，来。”林雅芝带她上楼。
韩进眉皱成‘川’字，揉着额角。
何铭还从没见过如此愁眉的韩进，上前，“韩总，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进抿紧唇。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用做，专心去查我交待你的事，一定要尽快查到线索，
明白吗！”
“是！”
江若涵陪着韩世勋聊天，老爷子心情很好，只是说话、行动还不利索。
韩进猜不透江若涵想做什么。
她陪着老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院子里攀墙而生的蔷薇花开得灿烂，肆无忌惮地蔓延淹没了高墙的尽头，花架上错落有致的君子兰，嫩叶清绿，像蘸足了水的绿墨轻轻染上，绿的清纯。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和谐美好，就是感觉那么不真实。
林雅芝悄悄拉了韩进问，“阿进啊，你跟若涵是不是合好了！”
“没有。”韩进的眼睛一直在江若涵身上。
他这么干脆的否决，一下就浇灭了林雅芝燃起的希望。
“那今天……”
“我也想知道！”韩进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一直到吃晚饭，江若涵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韩世勋和林雅芝都很开心，很久没这么高兴了，只有韩进一个人默默坐在一边。
江若涵放了筷，看向韩家二老，“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登韩家的门，这顿饭，也是最后一次。”她眼睛看向韩进，“明天再见面，我们就是敌对，我不会再心慈手软！”
她起身，对着韩家二老鞠了一躬，“再见！”
直到江若涵离开，韩家二老才回过神，齐齐看向韩进，“阿进……？”
韩进起身，追着江若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