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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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炽一大早睁眼，才发现自己被洛长宁抱在了怀中，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抱在一起的，又因为自己一向独睡，所以也不曾被人说过他睡觉不老实的问题，想半天便暗道是长宁太喜欢他了，所以半夜忍不住把他抱在了怀里。
于是洛长宁一睁眼，就看到张炽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充满爱意。
洛长宁闭了下眼，然后又睁开，很好，还是张炽那充满“微妙”爱意的眼神。
“长宁，早安。”张炽说着，凑过去亲了亲他下巴，亲完捧着脸“娇笑”两声：“哎呦，我有点不好意思呢。”
洛长宁伸出手，张炽“啊”？脸就被洛长宁一只手推到了一边，他听到洛长宁声音冷静：“我觉得有点刺激。”张炽大早上的眼神好恶心……
等二人到了剧组，最开始大家因为忙碌到是没发现张炽和洛长宁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乔乔等张炽上完妆换了衣服，便把他拉到一边，乔八千整个人比张炽还紧张，嘴里却安慰道：“小炽啊，你可别紧张，一紧张就演不好，演不好就要重拍，一重拍就紧张……不行啊，我好紧张！”
“你叫我什么……”张炽没想到乔八千不喊欧巴喊小炽，他抖了抖身子，侧头看到洛长宁和宁哲、穆少春在说话，侧回头看看乔八千，感觉如此昵称被乔八千捷足先登——很不爽，长宁还没这样喊他呢！
“我大你四岁，喊你声小炽怎么了？”乔八千的大眼翻了个白眼，翻完腿抖了抖，张炽嘴巴一撇：“导演，我其实不紧张，到是你，能不能别那么紧张。”
乔八千此刻的心情，很想给他跪一跪，手中攥着剧本挥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小炽啊，你是我钦点的主演，这你是知道的，可你不知道吧，企划的时候人选还有两个，我和那帮子高管撕了几回才撕来最后由你出演，你演不好……我们两个名声就要一起臭了。”
张炽确实不知道，顿时看着乔八千的眼神复杂起来，没想到乔八千如此看好他，顿时也生起了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沉重，乔八千也双目含泪与他回看，看着看着两人就都有些伯牙与子期般的惜惜相知感。洛长宁走来叫他们二人时，被吓了一跳。
洛长宁：“你们两个……别演了，导演和主演在这边翘班，要死哦。”
洛长宁还有句话没说，知道的你们一个是导演一个是主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二位这是生离死别呢。
正式开拍，张炽昨晚吃得好，睡得好，精神上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因此拍摄时就格外有精气神，洛长宁、宁哲、乔乔凑在摄像机前，萧盏被张炽演的有如朝气蓬勃的十七岁少年，眼神那叫一个充满了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
乔八千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懦弱避世的少年设定被张炽演成这样，她也只能喊“卡”了，这“卡”卡的自然是ng。
张炽ng了心中是有点不好受的，可是一看到洛长宁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生起的欢喜就把这点不好受衬得是如此微不足道，人立刻就又欢了起来。
宁哲看得心塞，替穆少春心累，他蛮喜欢小春这个姑娘，姑娘话少人羞涩，但是脸好看，宁哲自带滤镜觉得这是少见的真清纯文静型美女，正是他很喜欢的那种类型，因此就看张炽有些不满。
一上午卡了五次，宁哲琢磨了琢磨，斟酌着开口：“就这样一直重复拍下去？张炽一个大男人体力还好，但是小春一个姑娘，总要休息吧。”
乔八千也急，不过她和许诚谦是两种性格的人，再急也不会破口大骂，甚至连重话都不会说，宁哲则是压不住场子，于是二人齐齐看向洛长宁，洛长宁想了想，让穆少春下来去休息，然后换了个女演员上去。
张炽和那女演员互相看着发愣，洛长宁解释道：“张炽你只管演，姑娘你也演，其他的不要管。”
乔乔和宁哲，包括张炽都明白了，洛长宁这是要“磨”他，在港城剧组的拍摄初期，许诚谦就是沉着气什么也不说，只是让张炽一遍一遍的拍，一遍一遍的“打磨”张炽。
这一招果然见效了，闻苏白来剧组时，女演员已经物尽其用的下了场，穆少春再次上场，闻苏白只见他那个时时刻刻眼里闪着“精光”的小痞子弟弟，这会儿眼里的精气神全灭了。
闻苏白仔仔细细的看，张炽正在和穆少春对戏，穆少春一双眼大而无神，语气微笑的弧度像是精密计算过的柔和，对视着张炽时，才见她眼睛好像有了对焦，到是和剧本中女主的设定很符合——很不像人类，正是个人工智能女型机器人的感觉。
而张炽对着穆少春，脸上表情不多，有点疲惫过后的面无表情的样子，镜头推进，穆少春带着假面一样的笑：“萧盏先生，这里的生活环境并不适合您的成长，按照联邦教育法规定，您尚有一年的义务教育资格。我诚挚的建议您就近申请入学继续学习。”
闻苏白踱步到乔乔身后，就看到拉近的镜头中，张炽的一双眼疲惫而消极，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穆少春：“果然只是个机器人，法条记得到是很清楚，那你懂不懂得‘我不愿意’和真正的由自己的意愿产生的‘我拒绝’是什么意思？”
闻苏白睁大眼，张炽真的演出了消极的感觉。
花还是带着假面一般的、如同经过程序缜密设定得出的微笑弧度，她声音温柔，带着这样的笑说道：“我是家用成女型人工智能机器人花。”
“萧盏先生，我不仅具有思维，我还具有思想。”
张炽的眼神中，那消极中生出了点惊讶，像是一小束突兀的火苗突然燃起，但很快这一小束火苗就灭了下去。闻苏白看到的还是那个有些懦弱的萧盏。
萧盏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这也是你的程序设定得出来的回话结果吗？到是很有深意的一句话。”
萧盏说完，转过了头，留给镜头一个塌肩缩背的背影，留下这一幕最后一句台词。
“思想这种东西，可不是你既定的程序能懂得的东西。”
“卡——”
乔乔大喊道，张炽和穆少春都没动，累坏了，张炽直接坐到了场景里的沙发上，穆少春晃了晃身子坐在了一把破旧的椅子上。
乔乔和宁哲脑袋凑在一起去看回放，小叶拿着矿泉水和毛巾跑过去，洛长宁动了动脚步，闻苏白就见洛长宁脚步方向一变朝着他走了过来。
洛长宁向他打招呼：“闻总。”
闻苏白怀疑是不是错觉，感觉洛长宁对他的态度和昨天相比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洛长宁看着，仔细看才看出来眼前的人和张炽的鼻子比较像，其他地方真是看不出来他和张炽是亲兄弟。
闻苏白双手插兜，这点到是和张炽一样，闻苏白不知道洛长宁为什么态度大转变，但他也并非良善圣母。洛长宁态度好了，他便冷淡了眉眼，笑的是很明显的疏离客气：“哟，洛监制，今天吹得什么风，您来给我打招呼了？”
洛长宁自知理亏，语气很和善一点冷硬也没有：“昨天走得太突然，我现在想想很抱歉，改日一起吃顿便饭？”
闻苏白不看洛长宁，在拿乔：“哦，请吃饭啊，洛监制的饭，我也能蹭到一顿，感觉有些稀奇呢。”
洛长宁和闻苏白不熟，看他这样子心下无语，因为闻苏现在实在是很明显的一副“你来求我啊”的大爷模样。
他想想，闻苏白是张炽哥哥，长他一岁，也是不掺水的当得起是他“哥哥”，于是洛长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难得低眉顺眼：“只要您有空，我必坐陪。”
闻苏白一双眼已经长到了脑袋顶，拿乔拿的此刻眼高的很：“呵呵。”他意义不明的笑了声。
洛长宁：“……”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怎么那么眼瞎，竟然看不出
第二日张炽一大早睁眼，才发现自己被洛长宁抱在了怀中，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抱在一起的，又因为自己一向独睡，所以也不曾被人说过他睡觉不老实的问题，想半天便暗道是长宁太喜欢他了，所以半夜忍不住把他抱在了怀里。
于是洛长宁一睁眼，就看到张炽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充满爱意。
洛长宁闭了下眼，然后又睁开，很好，还是张炽那充满“微妙”爱意的眼神。
“长宁，早安。”张炽说着，凑过去亲了亲他下巴，亲完捧着脸“娇笑”两声：“哎呦，我有点不好意思呢。”
洛长宁伸出手，张炽“啊”？脸就被洛长宁一只手推到了一边，他听到洛长宁声音冷静：“我觉得有点刺激。”张炽大早上的眼神好恶心……
等二人到了剧组，最开始大家因为忙碌到是没发现张炽和洛长宁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乔乔等张炽上完妆换了衣服，便把他拉到一边，乔八千整个人比张炽还紧张，嘴里却安慰道：“小炽啊，你可别紧张，一紧张就演不好，演不好就要重拍，一重拍就紧张……不行啊，我好紧张！”
“你叫我什么……”张炽没想到乔八千不喊欧巴喊小炽，他抖了抖身子，侧头看到洛长宁和宁哲、穆少春在说话，侧回头看看乔八千，感觉如此昵称被乔八千捷足先登——很不爽，长宁还没这样喊他呢！
“我大你四岁，喊你声小炽怎么了？”乔八千的大眼翻了个白眼，翻完腿抖了抖，张炽嘴巴一撇：“导演，我其实不紧张，到是你，能不能别那么紧张。”
乔八千此刻的心情，很想给他跪一跪，手中攥着剧本挥了几下，恨铁不成钢：“小炽啊，你是我钦点的主演，这你是知道的，可你不知道吧，企划的时候人选还有两个，我和那帮子高管撕了几回才撕来最后由你出演，你演不好……我们两个名声就要一起臭了。”
张炽确实不知道，顿时看着乔八千的眼神复杂起来，没想到乔八千如此看好他，顿时也生起了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沉重，乔八千也双目含泪与他回看，看着看着两人就都有些伯牙与子期般的惜惜相知感。洛长宁走来叫他们二人时，被吓了一跳。
洛长宁：“你们两个……别演了，导演和主演在这边翘班，要死哦。”
洛长宁还有句话没说，知道的你们一个是导演一个是主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二位这是生离死别呢。
正式开拍，张炽昨晚吃得好，睡得好，精神上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因此拍摄时就格外有精气神，洛长宁、宁哲、乔乔凑在摄像机前，萧盏被张炽演的有如朝气蓬勃的十七岁少年，眼神那叫一个充满了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
乔八千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懦弱避世的少年设定被张炽演成这样，她也只能喊“卡”了，这“卡”卡的自然是ng。
张炽ng了心中是有点不好受的，可是一看到洛长宁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生起的欢喜就把这点不好受衬得是如此微不足道，人立刻就又欢了起来。
宁哲看得心塞，替穆少春心累，他蛮喜欢小春这个姑娘，姑娘话少人羞涩，但是脸好看，宁哲自带滤镜觉得这是少见的真清纯文静型美女，正是他很喜欢的那种类型，因此就看张炽有些不满。
一上午卡了五次，宁哲琢磨了琢磨，斟酌着开口：“就这样一直重复拍下去？张炽一个大男人体力还好，但是小春一个姑娘，总要休息吧。”
乔八千也急，不过她和许诚谦是两种性格的人，再急也不会破口大骂，甚至连重话都不会说，宁哲则是压不住场子，于是二人齐齐看向洛长宁，洛长宁想了想，让穆少春下来去休息，然后换了个女演员上去。
张炽和那女演员互相看着发愣，洛长宁解释道：“张炽你只管演，姑娘你也演，其他的不要管。”
乔乔和宁哲，包括张炽都明白了，洛长宁这是要“磨”他，在港城剧组的拍摄初期，许诚谦就是沉着气什么也不说，只是让张炽一遍一遍的拍，一遍一遍的“打磨”张炽。
这一招果然见效了，闻苏白来剧组时，女演员已经物尽其用的下了场，穆少春再次上场，闻苏白只见他那个时时刻刻眼里闪着“精光”的小痞子弟弟，这会儿眼里的精气神全灭了。
闻苏白仔仔细细的看，张炽正在和穆少春对戏，穆少春一双眼大而无神，语气微笑的弧度像是精密计算过的柔和，对视着张炽时，才见她眼睛好像有了对焦，到是和剧本中女主的设定很符合——很不像人类，正是个人工智能女型机器人的感觉。
而张炽对着穆少春，脸上表情不多，有点疲惫过后的面无表情的样子，镜头推进，穆少春带着假面一样的笑：“萧盏先生，这里的生活环境并不适合您的成长，按照联邦教育法规定，您尚有一年的义务教育资格。我诚挚的建议您就近申请入学继续学习。”
闻苏白踱步到乔乔身后，就看到拉近的镜头中，张炽的一双眼疲惫而消极，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穆少春：“果然只是个机器人，法条记得到是很清楚，那你懂不懂得‘我不愿意’和真正的由自己的意愿产生的‘我拒绝’是什么意思？”
闻苏白睁大眼，张炽真的演出了消极的感觉。
花还是带着假面一般的、如同经过程序缜密设定得出的微笑弧度，她声音温柔，带着这样的笑说道：“我是家用成女型人工智能机器人花。”
“萧盏先生，我不仅具有思维，我还具有思想。”
张炽的眼神中，那消极中生出了点惊讶，像是一小束突兀的火苗突然燃起，但很快这一小束火苗就灭了下去。闻苏白看到的还是那个有些懦弱的萧盏。
萧盏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这也是你的程序设定得出来的回话结果吗？到是很有深意的一句话。”
萧盏说完，转过了头，留给镜头一个塌肩缩背的背影，留下这一幕最后一句台词。
“思想这种东西，可不是你既定的程序能懂得的东西。”
“卡——”
乔乔大喊道，张炽和穆少春都没动，累坏了，张炽直接坐到了场景里的沙发上，穆少春晃了晃身子坐在了一把破旧的椅子上。
乔乔和宁哲脑袋凑在一起去看回放，小叶拿着矿泉水和毛巾跑过去，洛长宁动了动脚步，闻苏白就见洛长宁脚步方向一变朝着他走了过来。
洛长宁向他打招呼：“闻总。”
闻苏白怀疑是不是错觉，感觉洛长宁对他的态度和昨天相比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洛长宁看着，仔细看才看出来眼前的人和张炽的鼻子比较像，其他地方真是看不出来他和张炽是亲兄弟。
闻苏白双手插兜，这点到是和张炽一样，闻苏白不知道洛长宁为什么态度大转变，但他也并非良善圣母。洛长宁态度好了，他便冷淡了眉眼，笑的是很明显的疏离客气：“哟，洛监制，今天吹得什么风，您来给我打招呼了？”
洛长宁自知理亏，语气很和善一点冷硬也没有：“昨天走得太突然，我现在想想很抱歉，改日一起吃顿便饭？”
闻苏白不看洛长宁，在拿乔：“哦，请吃饭啊，洛监制的饭，我也能蹭到一顿，感觉有些稀奇呢。”
洛长宁和闻苏白不熟，看他这样子心下无语，因为闻苏现在实在是很明显的一副“你来求我啊”的大爷模样。
他想想，闻苏白是张炽哥哥，长他一岁，也是不掺水的当得起是他“哥哥”，于是洛长宁拿出十二分的耐心，难得低眉顺眼：“只要您有空，我必坐陪。”
闻苏白一双眼已经长到了脑袋顶，拿乔拿的此刻眼高的很：“呵呵。”他意义不明的笑了声。
洛长宁：“……”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怎么那么眼瞎，竟然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