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绝望的夕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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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宅男，心中也会有一片阴霾的情绪之海。
在看过两个S级任务后，心中涌起的像是被什么操控着的预感令夕衍本身就觉得烦躁。而眼前这人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撞在枪口上。于是这片海便沸腾，需要尽情的肆虐、发泄。当然身旁的五人并不知道这一切，更多的以为他是对樱受伤的愤怒。
「小子，你找死！」
刚出言不逊的家伙听闻夕衍的话，猛的前跨一步，浑身夸张的肌肉凝聚的气势如史前巨兽般压迫而来。口中爆喝，一只暗铜色金属手臂轰然击出。同时他的头上显示出完整的个人信息：「赛隆格：LV8，铜晶的锻造师」。
「咚！」
沉重的碰撞声。夕风率先一步将左手的盾牌高高举起，勉强格挡下赛隆格的一拳。但因为等级实在相差太大，夕风在倒退好几步后才勉强稳住身形，后者却是纹丝不动。
「废物！」
赛隆格不屑的高喊道，一脸横肉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因为声势太过明显，盖过诸多的繁乱杂音，顿时吸引「冒险者工会」里不少人的视线。
「又是赛隆格这家伙，真是会惹事。」
「嘿！谁让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呢？听说现在不少人抢着跟他攀上关系。」
「要是我也会锻造铜晶就好啦...」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众人对赛隆格指指点点，褒贬不一。但他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居高临下，微眯着眼神态越发的狂傲，继续开口说道：「一群低等级的垃圾，也敢跟我叫板。你们是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就能装逼了是吧？」
这番侮辱性的话直接点燃夕衍等人，更何况夕瞳与流律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脸上怒色一现，两人便加速冲出去，一左一右攻向赛隆格。
「翼龙舞！」
看不到丝毫犹豫，夕瞳瞬间施放技能，暗红色虚影再次从她手中的长枪延伸出来，猛的旋转一圈后，释放出一道如血妖艳的枪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赛隆格飞去。
「喝！」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绚丽的招式，赛隆格一力破十会，后退一小步拉开距离借机蓄势，然后当全身的力道凝聚到一点的时候，他挥出拳头。
「锵锵！」
哪怕赛隆格的肉体力量比夕瞳高出太多，但后者的技能不可谓不强力。双方竟一时间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夕瞳的技能明显的落入下风，毕竟没有外力的加持。反观赛隆格，全身暴起的青筋，将紧致黑色背心膨胀出一条条清晰的条纹。枪影最终「咔擦」一声，如破碎的玻璃般消失无痕。
「还是垃圾！」
赛隆格面带嘲讽的喊道。继而趁这个空当，他的身体突然暴起，如同进击的铅球，朝夕瞳撞去。不过就在后者无法有效招架的时候，流律准备好的技能到了。
「守护真谛之耀阳。」
是的，流律施放出自身职业的第二个技能。他轻点枯木法杖，一团如小型太阳的白色光球突兀的凝型于法杖顶端，快速直射而出，炽热的温度传遍四周。
此刻赛隆格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当他感受到后方的不对劲时，已然太迟。即使中途以力道终止惯性，侧身闪避。但光球逼近的刹那，还是直接炸裂到他的身体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令围观的众人顿感刺眼。
意外的没有传出惨叫等声音。当光芒逐渐消散，赛隆格粗大的身体清楚映入每一个人的视线，大片倒抽冷气声不由自主的响彻，此起彼伏。他的后背像是被大火烤了一样，干涸的血液与皮肤粘结，一阵乌黑，传出并不好闻的焦味。但即使如此，赛隆格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过他的眼神却变得一阵通红，那是野兽嗜血的前奏。
...
「呵呵。」
低声嘶笑，身上的气势化为虚无。赛隆格出乎意料的没再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反倒是慢步走到夕衍的面前，引得另外五人一阵心悸，围着他绕成一圈做出戒备。
「小子。这鬼地方都是不可PK区域，再打下去也不会少一点HP，跟打怪一样死了也可以无限复活。真他娘的没意思，你要是有种的话，接下生死战如何？我们两个，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不知是不是错觉，赛隆格说这句话的时候，夕衍居然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解脱。
「竟然是生死战？赛隆格这家伙这是要拼命啊！」
「你傻啊！这小子等级才二，赛隆格打他不跟虐狗一样？」
「这下有好戏看了，冒险者之间的生死决斗！」
「冒险者工会」因为赛隆格的一席话炸开锅。不仅是玩家，就连不少在场的原住民冒险者都是一阵惊叹，放声交流起来。夕衍等人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从众人的话不难听出，这生死战是唯有一方活命的决斗。哪怕打怪是像游戏中的可以无限复活，那么生死战输的一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儿子，不准接！」
「表哥...」
「夕衍...」
夕风、花祈、夕瞳、流律不约而同的出声说道，禁止或是劝阻夕衍不要接下这场生死战。毕竟胜负太过明显。连呆萌的樱都是一脸急切拉着夕衍的手臂，娇声说道：「呀~不准！」
看着眼前出现的显示着「接受/拒绝」的生死战选择框，夕衍陷入沉思，不如同往常的血红色字体触目惊心。但赛隆格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直接点下「接受」的选项。
「你如果不接受的话，那你的同伴绝对会因为你，遭遇更大的惨痛。特别是这两名小妞，不信你可以试试！」
从赛隆格充血的瞳孔中，夕衍像是看到一头发狂的野兽。如果不遵照他的规则，那么就要迎接他无休止的追杀。所以夕衍非接受不可。
「很好！明天下午三点我在角斗场等你。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夕衍接受的同时，生死战契约成立。两人分别收到一则提示，赛隆格略扫一眼后，咧着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举手做了个抹脑袋的动作，狂笑着走出「冒险者工会」。
「表哥，你...」
听着赛隆格残留的话音，夕瞳浮现着震惊的神色，喃喃道。
「...」
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夕衍默然不语。但这个动作真的太过明显，明显到花祈一下子掩面失声啜泣起来，夕风则是一脸愤怒、无力，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先离开吧。」
还是流律先打破寂静，当然他的语气才是最复杂的。因为这些人中，也只有他真正承受过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逝去的痛苦。
...
六人走在「澜芬洛斯」的街道上，走的很慢很慢。气氛很压抑，也很沉重，沉重到每个人都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樱照样拉着夕衍的手臂，略显呆滞的表情少了几分可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道：「呀~你要加油哦！」
虽然是加油的话，但在此刻是显得多么不合适。夕衍还是努力给出一个笑容，但夕瞳却像是触发到心中的某一个开关，骤然停下脚步，一脸愤怒的举起长枪指着樱爆发道：「你还有有脸说？要不是你，表哥干嘛要冒着生命危险接下生死战！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带表哥离开！」
夕瞳的长枪笔直的朝樱刺来，就算是不可PK区域，HP不会减少，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想要让人尝到死亡的痛苦还是可以做到的。
眼见长枪快要刺到樱，夕衍却突然一个迈步，无比精准的将其握住。但这含怒出手的力道又岂是他可以阻止的，毫无疑问的，长枪刺进夕衍的身体。血液如开闸的洪水立马溢出，沿着长枪一点点流下，直至染湿夕瞳的手，烙印着悲伤的殷红，将绝望就这样，一点一点刻在她的心上。
「儿子...」
「夕衍！」
「呀~」
流律一把扶住跌落的夕衍。夕风、花祈看向夕瞳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责怪。
「你就这么喜欢她，为了保护她可以牺牲自己吗？」
如失去全部的灵魂，夕瞳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般，站在众人面前，不充满任何感情的问道。
「她没有错。」
夕衍摇了摇头，说道。看向夕瞳的视线凝聚着歉意，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
夕瞳眼神空洞，留下一句话便退到一旁，凝固的神情不知在想着什么。
...
当夕衍被搀扶着回到「绯色之恋」的时候，凯蒂亚与卡西两人都在店里。一见到他这样，两人都是急忙围上来关心道。在了解大致的情况后，皆沉默无语。卡西的小脸上夹杂着紧张、关切与彷徨等表情，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樱与夕瞳还是将话藏在心里。
一会的功夫，经过简单的包扎，夕衍叫退所有想留下来照顾的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沉思起来。在想通许多事后，他就沉沉熟睡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挂着斜阳，暗金色的余晖昭告着一天的终结，将垂暮的意义迎来！
哪怕是宅男，心中也会有一片阴霾的情绪之海。
在看过两个S级任务后，心中涌起的像是被什么操控着的预感令夕衍本身就觉得烦躁。而眼前这人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撞在枪口上。于是这片海便沸腾，需要尽情的肆虐、发泄。当然身旁的五人并不知道这一切，更多的以为他是对樱受伤的愤怒。
「小子，你找死！」
刚出言不逊的家伙听闻夕衍的话，猛的前跨一步，浑身夸张的肌肉凝聚的气势如史前巨兽般压迫而来。口中爆喝，一只暗铜色金属手臂轰然击出。同时他的头上显示出完整的个人信息：「赛隆格：LV8，铜晶的锻造师」。
「咚！」
沉重的碰撞声。夕风率先一步将左手的盾牌高高举起，勉强格挡下赛隆格的一拳。但因为等级实在相差太大，夕风在倒退好几步后才勉强稳住身形，后者却是纹丝不动。
「废物！」
赛隆格不屑的高喊道，一脸横肉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因为声势太过明显，盖过诸多的繁乱杂音，顿时吸引「冒险者工会」里不少人的视线。
「又是赛隆格这家伙，真是会惹事。」
「嘿！谁让人家有嚣张的资本呢？听说现在不少人抢着跟他攀上关系。」
「要是我也会锻造铜晶就好啦...」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众人对赛隆格指指点点，褒贬不一。但他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居高临下，微眯着眼神态越发的狂傲，继续开口说道：「一群低等级的垃圾，也敢跟我叫板。你们是觉得来到这个世界就能装逼了是吧？」
这番侮辱性的话直接点燃夕衍等人，更何况夕瞳与流律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脸上怒色一现，两人便加速冲出去，一左一右攻向赛隆格。
「翼龙舞！」
看不到丝毫犹豫，夕瞳瞬间施放技能，暗红色虚影再次从她手中的长枪延伸出来，猛的旋转一圈后，释放出一道如血妖艳的枪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赛隆格飞去。
「喝！」
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绚丽的招式，赛隆格一力破十会，后退一小步拉开距离借机蓄势，然后当全身的力道凝聚到一点的时候，他挥出拳头。
「锵锵！」
哪怕赛隆格的肉体力量比夕瞳高出太多，但后者的技能不可谓不强力。双方竟一时间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夕瞳的技能明显的落入下风，毕竟没有外力的加持。反观赛隆格，全身暴起的青筋，将紧致黑色背心膨胀出一条条清晰的条纹。枪影最终「咔擦」一声，如破碎的玻璃般消失无痕。
「还是垃圾！」
赛隆格面带嘲讽的喊道。继而趁这个空当，他的身体突然暴起，如同进击的铅球，朝夕瞳撞去。不过就在后者无法有效招架的时候，流律准备好的技能到了。
「守护真谛之耀阳。」
是的，流律施放出自身职业的第二个技能。他轻点枯木法杖，一团如小型太阳的白色光球突兀的凝型于法杖顶端，快速直射而出，炽热的温度传遍四周。
此刻赛隆格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当他感受到后方的不对劲时，已然太迟。即使中途以力道终止惯性，侧身闪避。但光球逼近的刹那，还是直接炸裂到他的身体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令围观的众人顿感刺眼。
意外的没有传出惨叫等声音。当光芒逐渐消散，赛隆格粗大的身体清楚映入每一个人的视线，大片倒抽冷气声不由自主的响彻，此起彼伏。他的后背像是被大火烤了一样，干涸的血液与皮肤粘结，一阵乌黑，传出并不好闻的焦味。但即使如此，赛隆格还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过他的眼神却变得一阵通红，那是野兽嗜血的前奏。
...
「呵呵。」
低声嘶笑，身上的气势化为虚无。赛隆格出乎意料的没再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反倒是慢步走到夕衍的面前，引得另外五人一阵心悸，围着他绕成一圈做出戒备。
「小子。这鬼地方都是不可PK区域，再打下去也不会少一点HP，跟打怪一样死了也可以无限复活。真他娘的没意思，你要是有种的话，接下生死战如何？我们两个，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不知是不是错觉，赛隆格说这句话的时候，夕衍居然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解脱。
「竟然是生死战？赛隆格这家伙这是要拼命啊！」
「你傻啊！这小子等级才二，赛隆格打他不跟虐狗一样？」
「这下有好戏看了，冒险者之间的生死决斗！」
「冒险者工会」因为赛隆格的一席话炸开锅。不仅是玩家，就连不少在场的原住民冒险者都是一阵惊叹，放声交流起来。夕衍等人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从众人的话不难听出，这生死战是唯有一方活命的决斗。哪怕打怪是像游戏中的可以无限复活，那么生死战输的一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儿子，不准接！」
「表哥...」
「夕衍...」
夕风、花祈、夕瞳、流律不约而同的出声说道，禁止或是劝阻夕衍不要接下这场生死战。毕竟胜负太过明显。连呆萌的樱都是一脸急切拉着夕衍的手臂，娇声说道：「呀~不准！」
看着眼前出现的显示着「接受/拒绝」的生死战选择框，夕衍陷入沉思，不如同往常的血红色字体触目惊心。但赛隆格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直接点下「接受」的选项。
「你如果不接受的话，那你的同伴绝对会因为你，遭遇更大的惨痛。特别是这两名小妞，不信你可以试试！」
从赛隆格充血的瞳孔中，夕衍像是看到一头发狂的野兽。如果不遵照他的规则，那么就要迎接他无休止的追杀。所以夕衍非接受不可。
「很好！明天下午三点我在角斗场等你。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夕衍接受的同时，生死战契约成立。两人分别收到一则提示，赛隆格略扫一眼后，咧着嘴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举手做了个抹脑袋的动作，狂笑着走出「冒险者工会」。
「表哥，你...」
听着赛隆格残留的话音，夕瞳浮现着震惊的神色，喃喃道。
「...」
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夕衍默然不语。但这个动作真的太过明显，明显到花祈一下子掩面失声啜泣起来，夕风则是一脸愤怒、无力，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先离开吧。」
还是流律先打破寂静，当然他的语气才是最复杂的。因为这些人中，也只有他真正承受过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逝去的痛苦。
...
六人走在「澜芬洛斯」的街道上，走的很慢很慢。气氛很压抑，也很沉重，沉重到每个人都无法开口说些什么。
樱照样拉着夕衍的手臂，略显呆滞的表情少了几分可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道：「呀~你要加油哦！」
虽然是加油的话，但在此刻是显得多么不合适。夕衍还是努力给出一个笑容，但夕瞳却像是触发到心中的某一个开关，骤然停下脚步，一脸愤怒的举起长枪指着樱爆发道：「你还有有脸说？要不是你，表哥干嘛要冒着生命危险接下生死战！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带表哥离开！」
夕瞳的长枪笔直的朝樱刺来，就算是不可PK区域，HP不会减少，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想要让人尝到死亡的痛苦还是可以做到的。
眼见长枪快要刺到樱，夕衍却突然一个迈步，无比精准的将其握住。但这含怒出手的力道又岂是他可以阻止的，毫无疑问的，长枪刺进夕衍的身体。血液如开闸的洪水立马溢出，沿着长枪一点点流下，直至染湿夕瞳的手，烙印着悲伤的殷红，将绝望就这样，一点一点刻在她的心上。
「儿子...」
「夕衍！」
「呀~」
流律一把扶住跌落的夕衍。夕风、花祈看向夕瞳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责怪。
「你就这么喜欢她，为了保护她可以牺牲自己吗？」
如失去全部的灵魂，夕瞳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般，站在众人面前，不充满任何感情的问道。
「她没有错。」
夕衍摇了摇头，说道。看向夕瞳的视线凝聚着歉意，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情绪。
「好，我知道了。」
夕瞳眼神空洞，留下一句话便退到一旁，凝固的神情不知在想着什么。
...
当夕衍被搀扶着回到「绯色之恋」的时候，凯蒂亚与卡西两人都在店里。一见到他这样，两人都是急忙围上来关心道。在了解大致的情况后，皆沉默无语。卡西的小脸上夹杂着紧张、关切与彷徨等表情，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樱与夕瞳还是将话藏在心里。
一会的功夫，经过简单的包扎，夕衍叫退所有想留下来照顾的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沉思起来。在想通许多事后，他就沉沉熟睡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挂着斜阳，暗金色的余晖昭告着一天的终结，将垂暮的意义迎来！